时清薏替她查看伤处的手顿时一停,抬起头来,月色下,萧锦瑟的眉眼带着狐疑和冰冷,周身萦绕的都是月色的冷光。
长公主狭长的凤眼眯了起来,气极反笑:“萧锦瑟,你怀疑我?”
要如果真的是她跟皇帝勾结,现在她早该没命了。
“你不是,一直想逃离我身边吗?”萧锦瑟喉咙滚动了一下,避开了刚才这个话题,慢慢抽离了放在她身上的手,在月色下的目光带着异样的萧冷和讥诮,“恭喜长公主马上就可以得偿所愿。”
她说完就闭上了眼,发抖的手指一点一点攥紧了衣袖,耳边有盛夏的蝉鸣和长风吹过的声音,长久的沉默之后是一声冷笑,夹杂着有人离去的脚步声,慢慢响在了她耳侧。
——她走了。
某一瞬间萧锦瑟觉得自己好像又死了一次,身上利箭穿透身体的疼痛完全比不上心口千刀万剐的疼,疼得她连呼吸都感到格外的艰难。
她的殿下不要她了,她到底还是没能留下她。
不久前的耳鬓厮磨还在眼前,原来一切都过是镜花水月,她靠在一棵树上,嘴唇发着抖,咳嗽到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只有干涩的眼角滚落温热的液体。
没有了她这个残废的拖累,殿下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出去的路,小皇帝没有彻底掌权,殿下应该威胁不到他,应当不会被赶尽杀绝。
——至于自己,她缓缓合上眼,至于自己怎样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殿下也不会心疼她,在意她。
唯有心中骤疼,疼的她连意识都快要模糊不清的时候,恍惚之中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拿水擦她的脸。
她费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无尽的月色和月色下用树叶捧着水的姑娘。
“殿、殿下……”她几乎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时清薏捧着水喂她,声音恶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