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去洗干净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好皮肉,青的青紫的紫,手臂的淤青还没好全又添新伤,腿上甚至还有玻璃碴子刮破的伤痕。
她蜷缩在柔软的沙发里任由她摆弄着吹头发,脑袋埋在她腰间,肩膀耸动着小声的哭。
吹风机的声音呼啦呼啦的,她好像终于可以在这巨大的声响中解放出来,一开始还是无声无息,后来渐渐出声崩溃的哭。
时清薏抱着她,眼神在她裸露的手臂和小腿上游移,满是刺目的伤口,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的。
她领着姜知意上车的时候人也只是拉着她的手,不抗拒的上车,眼泪悄悄的流:“你要送我去警察局吗?”
时清薏差点气笑了,恶声恶气的吓她:“那你还跟着上来?”
姜知意靠着她吸鼻子:“你送我去,我就去。”
她看着那么乖,像一只收敛爪牙无害的猫,时清薏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五味杂陈。
“好了,再哭眼睛要哭瞎了,还有高考了。”她推开哭了一天的猫,她眼睛那里已经红肿成了一个小灯泡,干燥的纸都不敢凑上去,只能拿湿巾一点点沾。
姜知意又抽噎了一下:“他们让我进场打工,我不能高考了。”
时清薏的手蓦地顿住,怪不得她胆子那么小的一个人竟然会想出那种法子。
“今晚别回去了,住我家。”她眼神沉了沉,回去指不定又是怎样一顿毒打。
她蹲下身去,声音恶狠狠的,给人擦眼泪的手却很温柔:“你傻不傻,安眠药过量血液分析是能出来的,头孢加酒一检查就能出来,到时候查出来你的购买记录,你还能逃的掉吗?”
姜知意好像没反应过来,呆愣的看着她。
“为了这么些人渣赔上自己的一辈子不值得,你马上就要高考了,就能远离这些人了,到时候跟我去南方看海,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