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姜知意都没怎么睡着,额头的伤口草草包扎了一下,她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会死在这个家里,被这个酒鬼活活打死,或者——
或者是跟他同归于尽也好,在无数个彻夜难眠的深夜里,她不止一次的想过一把火把所有人都烧个干净,自己不想活了也至少带着他们一起走。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蜷缩在冰冷的墙角,紧紧攥着一条小小的项链,将之贴在心口。
她不再是一无所有了,她还有时清薏,就算不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也在逐渐靠近这个人不是吗?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再等一等,还有半年高中就毕业了,到时候她就可以跟着清薏一起离开这里,无论去哪里都好。
再等一等——
冰冷的绿松石在心口被捂的微微发热,她缓缓摩挲着上面那道小小的裂痕,眼底无端生出森然的寒气。
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可也并不代表就要这么任人宰割。
额头和身体的疼痛让她不能合眼,要不是伯母回家拦住了那个酒鬼,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地步去,真疼啊,她睁开眼努力的看着窗外。
凌晨三点的深夜,有夜风在狭小的街巷里呼呼吹过,还有三个小时天就亮了,她就可以去学校见时清薏了——
想到那个人,似乎就连冰冷的心脏都有了几分鲜活,涌现出无限的温柔。
“清薏......”她悄悄缩回冰冷的被窝里,轻声喃喃,是委屈极了的语气:“我好疼......”
——
时清薏大半夜从睡梦中猝然惊醒。
系统跟着打了个哈欠:“怎么了?大半夜的。”
时清薏摇了摇头,伸出手把台灯打开,在昏黄的光晕里缓缓出了一口长气,心绪不宁。
“姜知意那边怎么样了?”她的声音沙哑疲倦,仿佛是做了一场耗费心神的噩梦。
系统敬佩的看了她一眼:“宿主,我第一次发现你竟然这么爱岗敬业,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