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禁卫羁押着数百囚犯涉雨而来,脖颈间戴着厚重的枷锁,上至耄耋老者,下至几岁孩童,无不被锁链牢牢锁住,跪在瓢泼大雨之中。
其中有她曾经的同袍,收过的徒弟,也有随行的义士,教导过的孩子,此刻他们尽数跪在殿外,头顶半寸之上就是随时可能落下的屠刀。
徐昭苏五指深深按在漆盒上,声音犹如炼狱里苏醒的恶鬼。
“现在,他们所有人的命,都在你手里了。”
“你要,想好——”
若是她放在心上的姑娘死了,自然谁都别想称心如意的活着!
静萼确实生有傲骨,悍不畏死,可她自己不怕死,却不代表着她能忍心让所有人陪她一起去死,徐昭苏没有给她太长时间犹豫,她怕她的清薏等不住。
一刻钟的时间决定不了就杀一人,削下殿中之人一块肉来,直至殿外所有同党杀尽,殿内两人被凌迟处死,刮成一副骨架,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静萼的退败来的格外迅速,像是终于被压弯的竹木,脊背弯曲,不过片刻就迅速佝偻老态起来,漆盒放在她眼前,她终于还是哆哆嗦嗦的伸手接过了。
“我救她,你要放殿下走......”
一直到了此刻,她还在为她心心念念的公主考虑。
徐昭苏低头,嘴角掀起薄冷的寒意,悄然凑近这个身陷囹圄的女子,时清薏的恩师,她等着她的所求来达到最后一个目的,一直等到如今。
“孤可以放她走,但从此以后,你与时清薏再无瓜葛。”
养育之恩恩重如山,时清薏无法自己舍弃,可她能逼着静萼舍弃,从此以后,山长水阔,后会无期。
静萼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双手蓦地死死扣紧地面,嘴唇张合,最终却终于是颓然闭目,得偿所愿的女君小心翼翼的抱着她漆盒步履蹒跚的向内走去,她死死的盯住那个背影,眼里无声落下血泪:“徐昭苏,你如此作为,就不怕遭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