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置多时的行宫终于迎来了少有的热闹时候,沿途的雪已经被扫除干净,女君近来性子越发乖戾,偌大一个行宫无人胆敢出声,就连过来迎接之人也是垂首低眉。
天地间只有风声呼啸,大雪簌簌而落。
徐昭苏解下自己肩头的白狐披风,珍而重之的为身侧之人披上,因为要系中间的系带,两人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近,呼吸交错相闻,落在裸露的脖颈肌肤之上,泛起一阵暧昧的湿热。
时清薏想躲,手还未曾抬起,就见那人眼底阴沉的风雪,终于还是放了下去。
她一边系一边说话:“这座行宫还是我年少时父皇为我母后所建,冬暖夏凉适宜居住,建时耗资无数,我母后曾经取笑父皇是昏君,建造此地算是金屋藏娇,我那时候还小,就一直想着若有朝一日我有了心上人也一定要带她来此,就算抛却皇城万千尊贵,过普通人的一生也很好。”
她眸光晦暗,不知想到什么,眼底又起了一丝凌冽冷意:“可惜,她不愿意。”
手还在系带,可能因为冷的,稍微有些抖,时不时剐蹭到时清薏修长白皙的脖颈,像冰一样,泛起丝丝寒意。
“我那时着实是伤心至极,这满宫梅花,她无缘得见该是多么可惜。”
时清薏喉咙动了动,喊了一声陛下。
陷入难挨回忆里的人似乎被喊醒了来,她幽幽看了面前的人一眼,突然展颜一笑:“如今我才想明白了,她不愿意来看我也可以将她拘来此处,现在也好,我也不必再担惊受怕......”
担心受怕她什么时候就会离自己而去,什么时候就会翻脸不认人,将自己囚在幽暗的地牢里。
——她早该想明白的。
“陛下,”时清薏垂下眼帘,逾越的抬起手将那人宛如坚冰一般的手攥进了掌心,身侧宫女撑着的伞也被她接了过来,声音微低:“雪下大了,我们进去吧。”
大雪纷纷扬扬,落满了女子眼角眉梢,徐昭苏怔愣片刻反客为主将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