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就是为难她的,闹起来谁知道会不会被再砸一次。
她在水里摸了快一刻钟,整个人都快被冻成冰块时才摸到那个汤婆子,距离岸边徐昭苏身边也不远,她直接把东西从淤泥里挖出来,淌水过去,伏在岸边,把东西放在徐昭苏脚下。
“奴婢,给陛下捞起来了。”
声音不卑不亢,没有被刻意折磨的恨意,也没有什么刻意的讨好,清清淡淡的,只是按她的吩咐做事。
徐昭苏突然心里又恨起来,她如此折磨她报复她,为什么她连一丝情绪波动也没有——就跟过去无数次一样,无论她将什么世间珍奇放到她眼前,都难以换她青眼。
她有心折磨时清薏想再把汤婆子一脚踹下去,却终于没有这么做,只是在炽热的阳光里闭眼,觉得心里烦闷不堪,修长的手指几乎要把掌心挖出数个窟窿。
时清薏跳下去跳的利索,结果爬不上来,在岸边挣扎了很久才带着一身泥水勉强扒上岸来,跟条落水狗一样,药童走廊外等着送药看的目瞪口呆,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春日池水湿冷的可怕,时清薏借了偏殿去沐浴更衣,徐昭苏就坐在院子里听着里面的水声,面无表情。
汤婆子已经被洗的干干净净,只是外面一层柔软皮毛被拆了去,规规矩矩放在她面前,女君目盲,眼上覆着一层白纱看不见,只在听见偏殿压抑的低咳时眼底才有稍许波动。
哪怕只是单单放在那里,徐昭苏都能嗅到一股血腥气,她的手应该还缠着纱布,有着烫伤。
她恍惚记得三年前时清薏也因为和某位大人政见不和失手打翻茶杯,一杯滚烫的茶水溅了她手背三两滴,自己心疼的不行,召了大半个太医院过来看诊,硬逼着她抹了一个月的药膏,确保无事才放下心来。
那时候,她舍不得时清薏吃一点苦,受一分委屈,原来有一天,自己竟然也会伤她到这般地步,剥开她的伤口,恨不得她去死一般憎恨。
女君隐约有些模糊,心里空落落的,不过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