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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清薏眉头微挑,这喂药的不正是昨天熬了一夜心惊胆战的药童吗,不过一天就打通关系近身伺候,确实不愧是培养多时的暗卫。
见她来了所有人连忙都要行礼,被她伸手拂去,也不进去,只站在殿门处静静看着。
那药童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悄然触碰了一下清瘦女君的手腕,那节苍白的腕骨僵硬了片刻,小指节无意识的颤动了一下。
时清薏假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伸出的部分是一片青紫的冻疮,一直蜿蜒到袖口底。
明泽殿跟前几年相比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桌椅陈设更古旧了些,地上烧了数个炉子,所以开着殿门透风也并不觉得冷,所有人都缄默不言,只有那个眼盲的姑娘什么也不知道,依然一口一口喝着药。
喝了一碗还不够,还有另外的,端上去时那人黛眉微蹙,不知是不是喂的急了,竟呛了一口,一直静默不语的国师似乎是下意识的上前两步,又在近在咫尺时蓦地停住。
徐昭苏的手背不自觉的紧绷,偏头哑声问:“谁?”
她虽看不见,却能听得见脚步声。
周围人俱是战战兢兢不敢回答,烛火摇曳间国师大人凤眼沉凝,冷的让人直哆嗦,半晌,才有人颤声答道:“是......是太医,来为陛下请脉。”
时清薏不敢动,以眼神瞥了身侧太医一眼,太医连忙踉踉跄跄的上前为孱弱之人请脉,趁此时机时清薏缓缓后退,直至彻底退出殿外。
徐昭苏眼神不动,纤细苍白的五指下意识的攥紧衣袖,在纷乱的脚步声里仔细分辨那轻微的声音,在那脚步声彻底退出殿外时眼神微寒,又很快被鸦羽一般的长睫覆盖遮住眼底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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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摇曳,屋檐外风雪遥遥吹来,晃动一室烛火,喝完药夜色已深,徐昭苏身体虚弱早早睡下,只是殿中依然派着小童侍女续着炉火不敢间断。
是夜,守夜的小宫女终于忍不住在外殿倒头睡着,已经早早睡下的人悄然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