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无止境的深渊,全身都失去控制,残存的理智沸腾起来。
好,好难受……
我,我是谁?我在哪……
伊修斯看不见、摸不着、闻不到,甚至连挣扎都不知道如何行动。唯一可以触及的,是一个徘徊于耳边的低语:
“嘘……很快,一切就都结束了。”
……
窗外灰蒙蒙的,就好像谁在天上给幽静的城堡盖了一块不透光的毯子。
伊修斯从昏睡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蜷缩在一张舒适的躺椅里。身下铺着的毛毯温暖又柔软,有种要让人沉入沼泽般无法挣脱的魔力。他恍惚觉得自己有件极重要的事迫切要去完成,却想不起来,略感疑惑地自语道:
“我睡着了?”
“不再睡一会吗?”
莉莉娅·德·克洛泽尔小姐正坐在对面,手里托着一杯咖啡,悠闲地用银勺搅动着糖块,漫不经心地问道。
“叮叮咚咚……”
“莉莉娅?为什么你在这里?”伊修斯觉得哪里不对,想从躺椅上站起身来,但是剧烈的头疼让他按着额头跌坐回去。
“我不应该在这里吗?”女孩轻声问道,“为什么呢?”
“呃,我头疼,请不要用疑问来回答疑问,”伊修斯敲了敲额头,努力振作精神,“请让我自己待一会。”
女孩站起身,礼貌地点点头,看起来要离开的样子。
伊修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有些放松下来。
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就像是人刚刚从极度的危险中得到片刻喘息,由内而外地觉得轻松下来。
突然,他发现缪拉也在房间里,正神情轻快地和莉莉娅问好,然后来到一旁的茶柜,熟门熟路地准备沏茶。
“缪拉,为什么你在这里?”
“我不应该在这里吗?”缪拉问道,“为什么呢?”
啊,这……伊修斯觉得头更加疼了,随时都要晕过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