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月大刀剁开绊马栓,身前解开其中意,再来卸下那九道连环……”
郭瘸子唱的这叫一个好听,字正腔圆,调又准,辙又好,周围的人都听的入了神,何雨晨坐在椅子上,忽然浑身摇晃起来,头也是不由自主地摆动着,然后不断一个劲地打哈欠。
这就是仙家上身的前兆了,郭瘸子一见更卖力了,继续唱道。
“按天盘,不一般,混沌初分不记年。鳌鱼眨眼地就动,鳌鱼打滚地动天又翻。说的是,先有武当后有天,鸿钧老祖他占先,鸿钧老祖道行大,昆仑山上盘三盘。鸿钧一教传三友,老子原始和通天。三教共立封神榜,从此分出了人和仙,伏羲老祖画八卦,损去大道八百年,画的阴鱼头朝北,画的阳鱼头朝南。阳鱼头南扎在南京地,阴鱼头北扎在北顺山。天高,高有八万四千丈,地厚,厚有七十二万丈到黄泉,天圆倒有三百六十零五度,人身骨头也有二百零六块按,天是一大天,地是一小天,人天不差一样般……”
当他唱到这里的时候,何雨晨忽然双手一拍,喊了声好,人便站了起来,对着面前的四门八阵拜了三拜,人也紧紧闭着眼睛,头好像无意识的在左右摆动。
但在我的眼里看来,现在的何雨晨明显已经不是她自己了。
郭瘸子鼓声骤急,声调也拔高了,继续唱。
“仙家你这回身轻好似云中燕,迈开虎步来登山,仙家你前走四步龙探爪,后退三步虎登山,左走五步红芍药,右走六步绿牡丹,仙家为啥让你走几步,为的是房屋窄地不宽,老仙不能滚落马脚失落了鞍,帮兵嘱托几句还则罢了,絮絮叨叨扔一边,敢问老仙家,您是哪一位到了堂前?”
何雨晨额头沁出一层汗珠,仍然闭着眼睛,语调古怪地回了一句。
“我是她家掌堂教主,胡天罡。这人命犯七关,老辈上造的孽太多,破关只能留他的命,至于能不能管用,看他的造化。”
这声音深沉雄浑,虽然还是何雨晨的声音,但语气和声调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