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从棺材里爬出来不可!”
“今天我们非要帮老祖宗清理门户不可!”
……
方家班中一听,顿时彻底炸了,一个个卷着袖子就要冲出戏班去。
“停下!”突地一声大喝,众人不禁停下脚步。
只见戏台上老班主须鬓怒张,喝道:“我还死呢?这方家班还轮不到你们做主。他陈六儿要作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们还能拦着?
你们忘了,戏比天大。我们是手艺人,不是街上的流氓土匪。
凭的是功夫,本事,玩艺儿,不是打架斗殴,争抢好胜!
他陈六儿还没出师,即使出了师又如何?
他陈六儿做了孽,方家班子就活不下去了?
戏在人在,戏亡人亡。
你们给我回来,继续唱!
”
老班主连声怒斥,每说一句,戏班群角头就低下去一分。
而此时老班主早已高高站在台上,霍然开嗓:“若这一曲良音难谱,我便叹句人心不古。这盖世英雄,满朝文武,百年后也依旧是几两黄土……”
到最后,他怒目圆睁,眼角含泪。
群角对视一眼,纷纷而上。
“说什么豪气正凛,说什么官从一品。
我寄壮志天不允,岂容初心蒙了尘。
奏一曲,与君歌,定风波,天地阔……”
台下无人,冷清寂寞,但台上之声,越发壮阔,更有豪情冲天,尽是悲壮之意。
之后的日子,一切照旧。
吊嗓、练功、登台、唱戏……
按照以往的节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但戏班内的日子却一片冷冷清清,没了半点人气。
不远处陈六儿的陈家班一日胜过一日的红火。
而这曾经热闹地被人踏破门槛的方家班,大门上早已满是灰尘,就好像一件落后时代的老古董要被扫到故纸堆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