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偶尔响起的令人战栗的惨嚎声。
这对于一直从广播中收听战争进程却总是不断听到失利消息的普通民众们来说,已经麻木了。
裹着薄被缩在墙角的一位中年人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浊泪从眼角滑落。
挤在他身边的妇人,悄悄掩上睁开眼睛孩童的双耳,她怕孩子听到属于己方士兵临死前不甘的怒吼。
他们知道,这肯定又是日本人在追捕落单或者是失去建制的己方溃兵了,这种情况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已经上演过好几次了。
不知道有多少的己方溃兵被凶恶的日本人从废墟里找出来,然后当着无数百姓的面,一一枪杀。
那些年轻的士兵,他们是失败了,但他们也是孩子,是丈夫,是父亲啊!
如今,日本人又开始迫不及待地展示他们的残忍吗?连夜晚也变得如此的不平静。
听这动静,最少也是几十上百人在开枪的吧!不知道有多少中华好儿郎又要死在倭寇的枪下了。
其实,在照明弹亮起的前一刻,苏州河北岸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偷瞄着战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默默祈祷。
可是,当三颗照明弹缓缓落下,将不过三百多米外的战场照至雪亮的那一刻,所有人那一瞬间都呆住了。
在战场里被压制得抬不起头的屎黄色军装是.......
日本人?
正在废墟工事中提着冲锋枪肆意喷吐着火舌的深蓝色军服是......
自己人?
和想象中完全大相径庭的战场,让苏州河租界高楼大厦墙角裹衣而眠的难民们呆了最少两分钟,直到他们拼命揉着眼睛,终于确定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他们欢呼着雀跃着,丢掉身上可以抵御秋风的烂衣薄被,从墙角站了起来,甚至随着有人不顾流弹的危险涌往河岸边。
他们要看,打鬼子。
然后,又是两颗照明弹被打上更远的高空,左右两群黑压压的屎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