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出来的……”打结了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眉眼,不停地戳着眼睛他也没有在意,握紧的拳头青筋毕露,说话的语气已经带上了些乞求。
他不是不想干净,他学生卡里面一分钱都没有了,就连洗澡都好几天没有办法洗了。他也不是不想整洁,别人扔掉的东西在垃圾场待过总会有点味道,他捡回来用,已经用橡皮把上面的灰仔细擦掉了。他不是不想收拾,很多东西他都不敢扔,他扔不起。
“说了,没有!你烦不烦啊!当初让你念师范类和军校你不听!我说我们家念不起你不相信!因为你上大学,你弟弟到现在都没钱念书,现在没钱了你跟我说,我给你提前打过招呼的!一个月六百,多了没有!”
“阿爸,求求你了……”
“别求我!你给我跪下来也没用!自己想办法搞钱去,给人家娃娃代课教书,给别人刷完洗盘子,你怎么都能赚到钱!上学期不还说自己能拿到什么奖学金吗?结果奖学金奖学金没有拿到,还被人家老师打电话到家里来了。人倒是学会撒谎了。
来来来!别管……没什么,就是我家大娃……对,就是,他一点都不争气,来我家就像是讨债的一样,出息什么啊,我宁愿他不要这么出息,读书有什么用,他读到现在一点钱都没赚,还天天问我要钱。不聊了不聊了,咱们再开一局……”
很长时间没有修剪的指甲已经过长了,此时因为用力深深的嵌入了皮肉里面,他在外面表现的再张牙舞爪,再恶的不行了,在他爸面前还是下意识有所期望。但期望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就像是蚌打开自己坚硬的外壳,把柔软的肉对准了养育自己的人,但得到的却是锋利的尖刀,一遍又一遍的插入肉里,翻搅着看有没有珍珠,毫无心疼。
他知道家里有几个孩子,他只是其中一个,还占了大部分资源。
但他真的快喘息不过来了。
他是做家教了,一直在做,但学医真的很累,学业压力真的很大,几乎每天都有课,每天都在忙。做家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