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都在他之前的人生之中,总结出了一条重要规律。
那就是站在他面前的人中,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想杀他的。
他现在熟练且迅速地在心里回忆了一圈自己最近究竟惹到了什么人。
欢喜阁的?
前段时间欢喜阁派出了几个女人试图入宫,被他识破了阴谋,当场杀了那几个女人,把尸体送回了欢喜阁。
不,欢喜阁不会有老人。那就是蝉衣派?
昨天蝉衣派想要给他下毒,理由是他半年前曾经揭露了他们想要谋害武林盟主的阴谋,然后被他的手下识破,扔进地牢里了。
也不太像。
今天早上出门前听说苗疆那边的五毒教最近又闹的天翻地覆的,似乎是不亲朝廷的那一派终于闹上位了,难道五毒教这次终于学会早点下手了?
花朝都想了一圈也没有想到什么合适的门派,而刚刚从他脑子里冒出来的十几个门派名字,也只不过是他经历过的很小一部分。
身份东厂的督主,在外人看来他风光无限,但是花朝都自己知道,每天早上他醒来,都有可能是人生中的最后一天。
在很久很久以前,花朝都就已经很习惯被每一个人而讨厌了。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因为既然站到了这个位置上,那么就应该有这种觉悟。
即使花朝都私底下是一个廉洁勤勉到可怕的人,即使他这么多年以来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朝廷,但是挡了太多人的路,那么自然就有人想把他这块石头给挪开。
那么,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哪一派的?
花朝都的眼神迅速冷了下来。
他一边保持着看起来温柔无比的外表,一边把藏在水袖里面的手指轻轻的翘了起来,指尖捏着一根银针。
一个看起来没有任何武功的老人,如果他真的是某个门派的人,那么也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想杀了他,只需要一秒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