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愧,下官以为纪澜虽触犯国法,但官身未去,终究还是朝廷任命的地方官员,只有待朝廷定罪之后才能对其进行惩处,这段时间不如将纪通判圈禁于府中不得外出,等待朝廷的判责,至于其子纪宁德乃本案主犯,当索拿下狱,依律定罪。”
“纪澜!”
“罪臣在!”
“徐长史方才所言处置,你是否认同?”
“罪臣……认!”
朱厚炜点头道:“既如此,那便这般处断,一应人犯该收监的收监,该放的放,本王也无意干涉地方政务,此事就交给冯府尊和徐长史一起上奏,务必要还湖州百姓一个公道!”
“下官遵命。”冯睿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永王这般说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不打算追究自己的失察之责,但是湖州府一定要把此事的头尾料理好,如果料理不好,那没准永王就会撸袖子亲自下场。
朱厚炜遣散了众人,卢刘氏早已经泣不成声,今日原本必死,那个时候身在法场的她甚至可以说已经是万念俱灰,只恨自己冤死,更恨老爷被害却要死不瞑目。
哪里能想到事情竟然如此转折,最后关头竟会这般峰回路转,高高在上的永王爷居然会为了她这么个民妇亲往法场,甚至为了替她申冤,不惜痛斥一干官员。
这可是亲王呐,寻常百姓的性命什么时候能入王孙贵胄的眼了,直到此刻,卢刘氏都觉得不太真实,最后还狠狠掐了自己几下,这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回去吧。”朱厚炜将卢刘氏搀扶起来道:“卢举人尸骨未寒,你身为当家主妇理当让其地下瞑目才是。”
“民妇谢王爷,谢王爷。”卢刘氏又跪倒磕头道:“老爷生前留下不少产业,民妇只是妇道人家,如何会去经营,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蚕食一空,因此民妇想将卢家产业和土地献给王爷……”
“此事无需再说。”朱厚炜脸色一正道:“本王出手,只是不想看到百姓无辜被冤杀,可不是为了贪图卢家的产业,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