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何为君子,何为小人!”
朱厚炜淡笑道:“伯虎兄说的在理,可古来恶监,数来数去也就那些,即便是能操控皇帝废立的大唐,这些太监也没真想过要将李家江山给祸害亡了,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根在皇室,没了皇室,他们就是路边的野狗,谁都敢上前踹上一脚。
可文官呢?自汉武独尊儒术之后,朝堂的话语权就彻彻底底把控在儒家大臣的手里,臣是臣、君是君,家国天下,家在国前,为了家族利益,又有多少所谓的仁人君子能够摒弃私念,做到真正的无私?
秦有李斯,为私利陷害扶苏,终至大秦二世而亡,汉有江充更有王莽,晋有王敦,唐有牛李,有宋一朝,对文臣优渥到了极致,然而蔡京、秦桧臭名传千古,我大明驱逐蒙元,立国之正,绝无仅有,同样厚待文臣,然胡惟庸、陈瑛之流同样卑劣至极。
天下从来不缺一身正气,为了社稷甘愿杀身成仁的忠臣,同样不缺国破之时宁肯殉节,也不愿卖身于贼的正臣,然而更多的却是气节全无,喜迎新主的贰臣。
对这些贰臣而言,天下依旧是那个天下,朝廷哪怕换了代,可也就是换了个主子罢了,他们换个磕头的对象却依旧能锦衣玉食,依旧可以作威作福,依旧可以保住满门的荣华,那么变节算什么?
伯虎兄以为,改朝换代之际,是舍身成仁的多还是卖身求荣的多?
因此在本王眼里,太监虽恶,哪怕坏事做绝,可对于皇家而言对社稷来说,破坏力终究有限,而文臣一旦腐化,将一代兴盛之朝玩废了都不稀奇。”
唐寅深吸一口气道:“王爷高见,属下受教了。”
这一刻唐寅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而是一位洞察世事,仿佛能够破除一切阴霾,直透本质的大智之士。
不过唐寅也在朱厚炜这番话当中听出了味道,这股味道就是永王并不排斥宦官,却极为反感文臣,或者说是儒家文臣。
好在如今在紫禁城龙椅上坐着的是正德皇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