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幕门口的仆役见朱厚炜书生装扮,生的丰神如玉,只是年纪看上去小些,于是问道:“敢问公子名讳,来自何地,是否举业?”
“朱福,苏州府秀才。”
仆役一听顿时肃然起敬,苏州毗邻湖州,两地渊源甚深,当然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少年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却已是秀才,前途可谓光明无比。
不过仆役还是有些疑惑道:“听公子口音不似吴语。”
“怎么?你质疑本公子的身份?”朱厚炜一声冷哼。
“不敢,公子请进。”说完便让开了道,管你是哪人,只要是读书人,就够资格参加诗会,在裴公子举办的诗会上想冒充读书人?最后被打断了腿扔出来可怨不得别人。
朱厚炜施施然迈入帐幕,他化名朱福可不是瞎起的,要知道他那亲哥以后可是自己给自己封了个官叫做‘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然后还化名朱寿,最后差点把边军将领给逼疯……
他哥叫朱寿,他自己叫朱福不过份吧,都是弘治皇帝的儿子,一丘之貉也是应该的。
帐幕内摆放了上百张四方桌,每张桌子上都有文房四宝,此时帐内的士子已然超过两百,将百张桌子坐满大半。
又过了两刻多钟,陆续赶到的士子皆找位置坐下,在那略高些的平台上走上一位身穿儒衫,气质翩翩的年轻人,正是此番召开诗会的布政使之子裴泓。
原本还略显嘈杂的环境顿时为之一肃。
朱厚炜坐的地方只他一人,这也不奇怪,都是湖州乃至周边的读书人,相互熟识的自然坐到一起,朱厚炜面生又没熟人,自然显得孤单些。
不过还没等裴泓说话,朱厚炜的桌子上就又坐了两人,一看,朱厚炜顿时生出世界竟然如此之小的感慨。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朱厚炜在春来酒楼特别注意过的那两位书生,朱厚炜还记得此时坐在他左边的名叫范韬字宗文,很有陈世美的潜质,右边的则只知道姓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