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晒风干成的,岳峰硬着头皮咬了一口,感觉像是嚼柴,又带着一股子滑腻的腥臭味,胃里面翻江倒海,差点就吐出来,季棠棠担心地看着他,乘着白玛转身的当儿,忽然从他手里头拿过来,卷折了塞进嘴里,三两下嚼了,喝了口酥油茶给硬吞下去了。
岳峰心里难受的很,去季棠棠毡帐的路上,他突然就在雪地里坐下来不走了,季棠棠俯□子拉他:“地上冷不冷啊。”
岳峰拉住她的手,硬把她也拉的蹲下:“棠棠,就过这种日子吗?”
季棠棠奇怪:“大家都这样啊。”
“你以前不这样的。”
“我以前什么样啊?”
岳峰没吭声,她还是不记得,他也不想去扰乱她,她现在这种看似平衡的状态是经不起多想和推敲的,万一引的她敏感,想起些什么导致思维混乱,又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但岳峰还是难受,这种难受从一到多玛就开始了,季棠棠的生活比他设想的还要单调许多倍,多玛的人太少,天空太灰暗,景色也太单调,她以前那么挑食,这不吃那不吃,现在帮他吃那么难于下咽的东西,还觉得理所当然。
“棠棠,女孩子娇气一点才好。”
季棠棠奇怪地看他,不明白他怎么会提出这么个没头没脑的要求来。
岳峰也搞不明白自己,她渐渐恢复了,那个熟悉的棠棠渐渐回来了,自己怎么反而越来越难过了呢?
细细回想,他居然发现自己很喜欢她失去神智的时候,虽然让人好笑好气哭笑不得,但是那时候她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应该是最坦然开心的,也是最接近盛夏的时候——而被称作盛夏的那段日子,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了吧,母亲娇着,父亲宠着,还有叶连成陪在身边,怕是连痛苦两个字长什么轮廓都不知道。
但是慢慢的,太多的经历打击和痛苦,她整个人就开始收敛、隐忍、谨慎、小心翼翼,变成了那个安静的棠棠,不管出了什么事,问她时总是笑笑,说“没什么”,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