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新室友出了宿舍门,周巧夕不屑地笑了声,挑眉看夏桑子:“桑子,你知道她是谁吗?就这么帮着她。”
夏桑子笑着反问:“她不是我们室友吗?”
“你、我、冉冉,还有这军医大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凭实力,踩过高考百万大军,才来到这里的。”
周巧夕言语间,毫不掩饰自傲情绪,下一句提到新室友,话锋一转,尽是轻视:“我们的新室友,钟穗,不过一个穷乡僻里的土老帽。如果没有烈士子女这个名头,军医大哪会破格录取她。她高考分数,能去个普通医科大学就不错了。”
“烈士子女?”
“是啊,前些年那场大地震,她爸的部队被调去救灾。你看当时新闻没有?一个医生,被埋将近七十二小时,最后被一个士兵救出。可那个士兵救出医生后,在余震里被钢筋砸中头,牺牲了。牺牲的那个兵,就是钟穗她爸。”
夏桑子有印象,发生大地震那一年,夏老爷子还没从位子上退下来,出事的部队,就是从元城军区出发的。
那位烈士的送别仪式,夏老爷子也有参加。
没想到,几年过去,那位烈士的女儿,竟然变成自己室友。
“你看她军训也没参加,这么晚才来报道,人也脏兮兮的,我不知道你给她脸干嘛。还学临床呢,我看以后哪个医院敢要她,怕是每个经她手的病人,最后归宿都是太平间吧。”
夏桑子笑意渐淡,话头一转,问周巧夕:“我奶奶经常说一句话,夕夕,你知道那句话是什么吗?”
“什么啊?”
夏桑子拍拍她的肩膀,最后一下,力道骤然加重。
她缓缓开口:“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周巧夕脸色有点难看,甩开夏桑子的手,倒也没再说什么。
夏桑子看时间还多,从包里拿出脏衣服,抱着盆去洗衣房洗。
洗完晾完,她看手表,时间差不多半小时,回宿舍放了盆,直接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