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妾都行。
谢渺今日跟着崔慕礼来赴约,与其说是愤怒,倒不如说是厌烦。
厌烦为个男子争争抢抢,厌烦苏盼雁的顾影自怜,也厌烦他们三人两世的纠缠不清。
“苏盼雁,停止自欺欺人吧,你明知道以崔慕礼的性格,若他真喜欢你,即便你有婚约也会想尽法子拆散——”谢渺垂眸,不知该用什么心情说出余下的话,“就如他待我一般。”
所谓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闻言,苏盼雁凄入肝脾,心碎得彻底。她知道谢渺说得是实话,梦该醒了,她是时候往前走了。
她将脸埋进袖子,趴在桌子上哭得歇斯底里。
谢渺无动于衷地听着,少女自以为情深便该得到良缘,但若真是如此,天底下又怎会有数不尽的痴男怨女?
前头是死胡同便该回首,转而去寻条康庄大道。
这是谢渺花了十年才懂得的道理,但她没有兴趣开导苏盼雁。从前世到今生,她们都因崔慕礼而站在了对立面,总得有人站出来终结这一切。
哭吧,趁还哭得出时尽情哭,然后收整好情绪,继续奔赴人生的下一程。
不知过去多久,苏盼雁才勉强止住泪意,哑声道:“我出身书香世家,亦是父母亲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为了他甘愿舍弃一切,但他不肯要我。”
谢渺单手撑着下颚,百无聊赖地望着远处江面,并不准备搭话。
又听她自言自语:“我想清楚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从今往后我要洗心涤虑,重新做回自己。”
谢渺忍不住瞥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坚定,不似作伪,便道:“拭目以待。”
苏盼雁低头绞了会手指,问:“我听说夕珺突然去了外地,能否请问下,她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见谢渺有蹙眉的迹象,她连忙解释:“你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是真心当夕珺是好朋友。”
谢渺道:“她近段时间不会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