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慕礼没有接筷子,谢渺也知道他不会接。
极少数的人才知道,崔慕礼怕辣,不能沾丁点的辣。面前这满桌子带辣的菜,他更是碰都没法碰。
啧,人生该失去多少乐趣啊。
她正幸灾乐祸呢,崔慕礼已接过她手上的馒头,道:“我吃个馒头就好。”
“等……”
谢渺还来不及阻止,便见他咬下馒头,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果不其然,下一瞬便见他俊容飞红,额际沁汗,但奇怪的是他似无所察觉,正继续吃着馒头。
谢渺疑惑地问:“崔慕礼,你不觉得辣吗?”
辣?
崔慕礼这才发现馒头里夹着剁椒萝卜,红彤彤的颜色在提醒他本该有的味觉。
阿渺前世与他夫妻多年,定知晓他怕辣的秘密……
“辣。”他皱起眉佯装不适,连灌两杯茶水,镇定地解释:“我不能食辣。”
谢渺没好气地道:“谁叫你问都不问直接抢,一个馒头而已,你想要多少都有。”
说着将他手里的馒头取走,塞了个新的给他。
崔慕礼由她数落,心间弥漫开丝丝缕缕的甜。
原来这便是被妻子数落的滋味。
船很快便到了郴州,崔慕礼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临别前,他有许多话想说,但他清楚妻子不愿听。
阿渺希望他快些走。
她虽嫁了他,态度却比从前更为疏离,几乎全身心都在抗拒他的靠近。而他目前除借酒装疯时能表露真意,其余时候便得佯装温文。
忍住想要侵占的野心,佯装能日久天长的温文,侦候可乘之机,谋求她的垂怜。
所有的隐忍与蛰伏均为得到她的垂怜。
然他甘之如饴。
“阿渺。”他道:“我去郴州办完事便去接你。”
谢渺不领情,“你忙你的,我们自己会安排行程。”
他道:“出门在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