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抵得过本官手中如山铁证?”
段修澹一噎,换了种方式,“罗大人,本官知道你与王大人素有间隙,对他心有不满,然而——”
罗必禹再度截断他话,咄咄逼人地道:“段大人,本官听闻你与那王永奇相交多年,私下情深友于,你在罪证确凿情况下仍睁着眼睛说瞎话,要替他讨什么公道,本官是否能合理怀疑,你与他牵涉甚深,正是担心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故而冒着危险,也要替他辩解?”
他三言两语就将段修澹与王永奇打成一派,从上谏本意,变为替同伙脱罪。
段修澹嘴角不住抽动,心里破口大骂:他娘,罗必禹这个老贼,真是名副其实朝堂搅屎棍!
段修澹深呼吸几个回合,忍着怒道:“罗大人此言差矣,本官与各位同僚共事多年,秉持君子之道,相交有素,反观罗大人,不是今日与这个吵,便是明日与那个闹,人际之孤寡,直叫本官叹为观止。”
他原是讽刺罗必禹生性古怪,讨人嫌弃,不曾想罗必禹傲岸抬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罗某当官是为了匡扶正义,而不像某些人,是来结党营私。”
很好,段修澹又被戴上一顶“结党营私”罪帽。
两个年近半百老臣吵闹不休,关注点越来越飘,到最后变成罗必禹指责户部每次克扣刑部用度,段修澹称是刑部铺张浪费,开销无度……
其余几名跪着官员直用袖子抹汗,暗道:歪了,歪了,又被罗必禹那家伙带歪了!段大人,您清醒一点啊!
不知吵了多久,许是有一炷香?承宣帝浑厚声音响起:“行了。”
罗必禹识相地闭嘴,收放自如。再看段修澹,已是面红耳赤,怒急攻心。
“罗卿。”承宣帝状似不悦地开口,“你这张嘴啊。”
罗必禹麻溜跪地磕头,“臣知罪,请圣上责罚!”
承宣帝懒得跟他计较,转而看向静候多时崔慕礼,“崔卿。”
崔慕礼上前一步,“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