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便能退出后路吗?”
……不能,崔府和定远侯府若退,便只有家府倾倒、妻离子散后果。
她凝眸望着他,哪怕容颜憔悴,他依旧磨而不磷,气节如松,正是这样坚韧,才能扛起崔府百年不灭风骨。
她由衷敬佩,道:“表哥,今后你要加倍小心。”
崔慕礼正为她眼中担忧而欣悦,便听她道:“你打算何时向圣上禀明曲子铭那人渣恶行?”
崔慕礼瞥了受伤臂膀一眼,苦笑道:“我需派人去搜集曲子铭罪证,找到确切证据,万事俱备后,再呈到御前,争取将他一击必倒。”
谢渺道:“大概要多久能查清?”
崔慕礼道:“曲子铭与其走狗已死,查案难度倍增,类似案子,耗上七八年也是有。”
谢渺难掩失望,“要那么久吗?”
“嗯。”崔慕礼道:“好在灾银找回,圣上会松懈对邹夫人及齐儿追捕,他们暂时无忧。”
谢渺叹了口气,罢了,也算是有好消息。
“放心,我既答应了你,无论如何都会做到。”
崔慕礼说完,便止不住喉中痒意,连声低咳起来。谢渺听着,真怕肺都快被他咳出胸膛。
“我去找人来……”
她欲起身,被他伸手拉住衣袖,边咳边道:“我……咳咳,无碍……咳咳……你再,再陪我坐会。”
谢渺只得坐下,默默看他咳得死去活来,却无半分抚慰意思。
当真是心如磐石。
崔慕礼轻落长睫,自嘲想道,竟全是他自找苦受。
谢渺往回扯了扯衣裳,“表哥。”
他充耳不闻,牵着衣角不肯松手。
“……”
谢渺甚至认为面前是个三岁顽童,而非那位早慧敏睿崔二公子。
两人一左一右地拉扯,谁都不肯松手,场面一时陷入僵局。
咚咚咚。
有人在外敲门,“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