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对面坐着,翘起二郎腿,懒洋洋地道:“我一散值便赶来见你,晚膳都还没用,这顿你请。”
崔慕礼慨然应允。
用过膳,伙计奉上茶水,周念南润了润喉,敛容肃色道:“今日你不找我,我也要来寻你。”
崔慕礼心如明镜,道:“侯爷想上折请圣上再审?”
周念南点头。
灾银案本就受万众瞩目,邹远道畏罪自杀事情一出,便引起举朝轰动。比起旁人愤慨,定远侯府则是难以置信。他们一家与邹远道相交甚笃,周念南更受过邹远道亲自教导,感情非同一般。
定远侯恐其中另有隐情,周念南同样存疑。
崔慕礼却摇头,“念南,我调查得很清楚,邹将军并无冤屈。”
周念南难免失望:崔二是此案督办,此话一出,必然是邹叔犯罪证据确凿……
他瞬时叹怅,眉间深拧出个川字,“邹叔怎会作出如此糊涂之事?”
崔慕礼不欲透露吕香禾之事,只道:“你告诉侯爷,千万别轻举妄动。”
周念南摩挲着茶盏花纹,“好。”
“还有一事……”
崔慕礼示意周念南附耳过来,悄声说了几句话,只见周念南猛地起身,失声道:“怎——怎么可能?你从哪里得来消息,说不定是那人张口妄言!”
“念南。”崔慕礼冷静地道:“消息绝对属实。”
周念南知他不会妄言,一拍桌案,怒不可遏道:“我大伯最是刚正不阿,绝不会勾结邹叔截取灾银。定有人在背后作祟,想陷害整个周家!”
崔慕礼道:“先有流民动乱,再有灾银之祸,他们步步紧逼,其心可诛。”若让他们得逞,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周念南从震怒中恢复理智,毅然道:“我明日便向圣上告假,亲自领人去趟杭州府,验证你消息是否准确。”
崔慕礼道:“路上小心,随时保持通信,切记不能走漏风声。”
周念南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