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定要金榜题名,以锦绣前程聘她过门。”
谢渺伸出两个手指,“下一次春闱还有两年。”
而崔夕宁今年已经十七。
孙慎元眼皮一抖,消黯垂眼,“我知。”
两情虽相悦,然横在他与她之间是门第,是难以跨越时间。
气氛瞬时低迷,清秀斯文青年如遭乌云蔽日,脸色一片灰暗。
“孙慎元,于你而言,是前途重要,还是夕宁重要?”谢渺突如其来地发问:“若要你放弃功名,放弃家人,与夕宁私奔,你可愿意?”
“此事万万不可!”孙慎元没有犹豫,忍着痛心,颤声道:“我前途是其次,夕宁出身矜贵,怎能无名无分地跟着我?我恋她慕她,是想给她更好生活,而非拉她进入泥沼,与我一同吃尽苦头。”
谢渺冷哼,“那照你意思,若她父亲不许,你便会轻易放弃?孙慎元,你配不上夕宁对你一片痴心。”
“不,即便知晓无望,慎元也会拼命一试,请伯父许我两年时间,只要两年时间……”
“万一他还是固拗,逼着夕宁嫁给旁人?”
孙慎元低眸不语,半晌后,轻轻笑道:“虽无缘与她共结连理,但我祝她得遇良人,此后永生欢喜,万事顺意。”
谢渺别开眼,心中暗道:真是两个痴情傻子。
她从袖笼里拿出一张纸,摊平推到孙慎元面前,“明日起,你暂时先别去书院,每日天未亮便去纸上写地方,四处多转转,转足半月,莫要错过机遇。”
“机遇?”
孙慎元面露茫然,正待详询,便见谢渺抬手,掌心一竖,做了个“停”动作。
“什么也别问,照着去做就成。”谢渺迎向他不解眼,“你须知晓,我不会害你或者夕宁。”
谢渺记不清罗必禹父亲具体是哪日遇难,只大概记得个时间地点,她让孙慎元去碰运气,一方面是别无他法,另一方面……还是别无他法。
试试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