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慕礼草草休憩两个时辰便起身,俊容淡静似水,所有神思皆沉淀而下,化为眸中一抹黝黑深邃。
他张着双臂,由乔木替他穿戴官服,待衣冠整齐后,侧首道:“下午替我送信给周三公子,请他三日后午时登云阁一叙。”
“是,奴才知晓。”乔木躬身送他出去,刚踏出门槛,冷不丁记起点事来,“公子,有件事忘记禀给您了。昨日表小姐回府,遣人送回了红参,还有,还有……”
崔慕礼目视前方,脚步未顿,“如何?”
乔木用余光偷瞧他一眼,“还有用红封包着一百两银票。”
“带了什么话?”
乔木暗道:真是神了!公子怎么知道表小姐有话带到?
“表小姐请拂绿姐姐带话,说:多谢公子红参,百两银子不成敬意,请公子置办一身新衣裳,如若不够,请公子暂且垫上,回头问拂绿姐姐取。”
乔木复述完,觉得浑身上下怪别扭。哪有感谢人,直接送银子……又不是做买卖,银货两讫。
他却是误打误撞想对了,谢渺不就是想银货两讫,再无瓜葛么。
对此,崔慕礼心如明镜。他喜怒不显,长睫一抬,便可窥见眼底有清浅而意味不明泠泠星烁。
她当他是什么,想亲近就亲近,想疏远就疏远?
她既主动沾染了他,如今想抽身,便要先问问他意见。
万般皆始,岂由得她率性而为。
说回谢渺,自从得知孙慎元与崔夕宁关系后,她左思右想,苦恼非常。
夕宁是重生后,唯一对她改观且释放好感朋友,孙慎元则好巧不巧,是巧姑亲生兄长,而这二人在前世上演了一场凄美恋情,惨烈之程度,叫她光回忆都慨叹万分。
出于理智,她想劝夕宁放手,然而从夕宁态度来看……若非走入绝境,夕宁定难轻易妥协。
夕宁看似温雅端庄,内心却有一股勇气,她渴望冲破父亲打造牢笼,哪怕舍弃荣华富贵,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