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该回去了。”
“确。”崔慕礼朝她走近,每动一步,羊皮纸灯同心结流苏便跟着晃一下。待走到谢渺身边,他递出手,“拿着。”
谢渺:???
崔慕礼道:“其他人都有。”
谢渺连忙拒绝:“我就不用了。”
崔慕礼目光停在她被掐红左颊,“所以,收了念南灯,便不要我了?”
语调平静如斯,偏又暗藏指控,隐隐散发危险气息。
谢渺熟悉他脾性,知晓他此刻定是心有不悦,按理说她应该识相,顺着他毛摸便是,但她偏偏生出反骨,想跟他对着干。
于是认真地点头,“凡事有先来后到,灯,一盏足矣。”
是吗。
他淡淡扫过那盏华丽琉璃灯,未几,抛却平日里守礼,以不容拒绝姿态,将羊皮灯塞进她手心。
“我要送,你便必须得收。”
谢渺做了个梦。
梦里她坐在一张圆桌前,周念南哼哧哼哧地搬来一头烤乳猪,得意洋洋地道:“谢渺,你家里那么穷,肯定没有吃饱过。来来来,我大发慈悲,请你吃一顿烤乳猪,保准你吃得满嘴流油,唇齿留香。”
谢渺不想吃,拧着身子要跑,被他恶狠狠地按着肩膀坐下。
“快吃!吃完了才能走!”
谢渺抵抗不过,含泪吃下两大碗猪肉,正腻得慌时,崔慕礼又领人扛来一头烤全羊。
“谢表妹,你吃了念南烤乳猪,便不能厚此薄彼,也要吃我烤全羊。”
谢渺哭着摇头,崔慕礼视若无睹,撕下一只羊腿,亲自送到她嘴边,彬彬有礼又强势地道:“我要你吃,你便必须得吃。”
……
谢渺猛地从床上坐起身,两手捂着耳朵摇头,嘴里不断嗫嚅着:“我不吃,我吃不下了,我不要吃!”
外间拂绿听到声音,急忙进来,“小姐,您梦魇了吗?”
可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