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氏捻起一颗蜜饯,咬下一块,抿入唇后继续道:“她夫家不会允许。”
“也不一定吧?”
“嫁个商人倒是有可能,嫁入官家,那便没得商量。”
呃。
谢渺深深怀疑谢氏是在敲打自己,但她没有证据。
她只好道:“那便不嫁,无论商贾或官家,不嫁便能继续造纸,不嫁便能经营纸坊,不嫁便能日入千金,成为名动京城第一女商!”
谢渺双手握拳,越说越激昂,引得谢氏冷眸以对。
“阿渺,说吧,你到底想试探什么?”谢氏“温柔”地开口。
又是这副好和蔼可亲又好恐怖表情。
谢渺不由咽了咽口水,想避开目光接触,又忍住心虚,强抬起脸。
“姑母。”她眨巴眨巴眼,双手交叠在膝上,既真挚又乖巧,“我想经商。”
谢氏捧茶盏手一歪,茶水差点泼湿裙摆。谢渺眼疾手快地扶住,将茶盏端正放回桌面。
“茶水烫,姑母小心。”她赔笑道。
真是个体贴知微好侄女啊。
谢氏吸了口气,又吸了口气,再吸了口气,才堪堪压住怒意,耐着性子道:“你将方才话重复一遍。”
空气凝滞半瞬,谢渺脆声道:“姑母,我想经商。”
经商?
谢氏冷笑一声,“阿渺,你在同我开玩笑。”
她已然说得明白,若要嫁入官家,女子万不可经商。而事实是,但凡念过书人家都对商贾不屑一顾,更何况崔家几代清贵,在朝中根基已深,岂会容纳经商女子入门?
电光火石间,谢氏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莫非阿渺她……
“姑母,我没有开玩笑,我在认真与你商量此事。”谢渺敛容正色,道:“我知晓崔家是簪缨世家,乌衣门第,但我与崔家并无干系,只是暂住在府中。”
“那我们谢家呢?”谢氏沉声问:“你曾曾曾祖父被封为子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