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醒醒酒。”
“我……嗝。”周念南还未说话,先打了个嗝,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定远侯夫人用绢子掩鼻,嫌弃地推开他,怒其不争地道:“天天就会喝酒斗狗,你何时能学学崔家慕礼,不说考个文状元回来,只一个武进士都成!”
“母亲此言差矣。”周念南单手支颚,星眸半阖,浑身懒洋洋,“功名利禄皆是欲念爪牙,我堂堂定远侯之子,无需……嗝,无需张牙舞爪。”
“这是什么邪门歪理。”定远侯夫人瞪他一眼,“慕礼祖父是天子太傅,父亲是吏部侍郎,出身一点不比你差,人却比你奋发许多!”
周念南连灌几口醒酒汤,脑子稍稍清明,“崔二胸有丘壑,虚怀若谷,自然比我优秀。”说着忽地神情一正,无比认真地建议:“要不然,改天我去找崔太傅与崔侍郎,让他们借崔二给您当几天儿子,给您过过瘾?”
这说又是什么浑话!
定远侯夫人瞪圆美眸,一旁虹岚与秋芜偏头偷笑。
“你个小混球,天天只晓得气我,等你父亲和兄长姐姐回来,我非叫他们教训你一顿不可。”定眼侯夫人甩开帕子,恨恨地道。
周念南眉梢一扬,愈发玩世不恭,“母不嫌子丑,我就知道母亲舍不得我。”连忙夹一筷豆腐丸子到她碗里,嬉皮笑脸地道:“母亲多用些饭菜,若是瘦了,父亲回来才真要收拾我。”
想起丈夫,定远侯夫人脸上笑意如涟漪般层层漾开。
饭后,秋芜送来水果,周念南定眼一看,又是柿子。
他随口问道:“庵里送来柿子?”
“回公子,是昨日下午有客拜访带来。”
秋芜将柿子切成小小一块,周念南尝了两口便停下,腻。
“昨日下午来客人了?哪家?”
定远侯夫人用银箸捻起一块柿子,慢悠悠地道:“是慕礼表妹,名叫谢渺。”
谢渺?
周念南动作一滞,眼中闪过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