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感到有宋居寒在的地方,空气都开始变得稀薄,让人呼吸困难。他强自镇定下来,沉声道:“你怎么进来的。”
“找人领进来的,跟做贼一样。”宋居寒口气不太好,整个人都透出几分阴翳,好像体内藏着什么东西,急欲爆发。
何故可以理解,像宋居寒这样一出生就要什么有什么、万千宠爱集一身的人,一定从未尝过这样的挫败,所以格外地愤怒。
可整件事情里,最有理由愤怒的人,难道不是自己吗?反而面对宋居寒,他却愤怒不起来,他只觉得无奈,至深的无奈,因为即使再愤怒,宋居寒也不会认错,愤怒毫无意义。
宋居寒见他不说话,走了过去,很自然地伸出手。
何故别开了脸:“你来做什么?”
宋居寒看着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表情闪过一丝不悦:“来做什么?当然是来看你!我从拘留所出来就进了另一个监---狱,我爸把我关起来了。今天能来看你,是我拿道歉发布会换的。”
何故看着他:“你现在看到了,你回去吧。”
“何、故。宋居寒咬牙切齿,“我这辈子没见过脾性比你还难搞的人了。”
何故沉默不语。
宋居寒死死地盯着何故的眼睛:“你为什么同意给我背黑锅?你傻了吗?想进监狱吗?”
何故嘴唇抖了抖,拳头暗自在背后握紧了,他想给出一个听上去不显得很卑微的理由,可一时又想不出。
为什么?为什么不惜犯罪,也准备好了牺牲自己的所有去同意那样一个要求?这要他怎么回答呢。最后,他只好说:“不为什么。”
没错,不为什么,因为即便给他千万次机会,他的选择也是一样的。
因为是宋居寒,所以不为什么。
“去你妈的‘不为什么’!”宋居寒用力抓住了何故的胳膊,深邃的眼眸里仿佛藏着整个星空的能量,能够将人从里到位地穿透,“何故,你说实话,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