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对他们而言,头发也是身体的一部分,你说割掉一点点,就和剪个指甲差不多。可把头发全剃了,那就等同于断指截肢,实属大逆不道了。
寻常人家皆是这般思路,更何况帝王家族。
伊凛看着夏小蛮眼里嚼着泪,倔强地将地上的头发与人皇玺一同重新包好,莫名地觉得这个小姑娘颇为可怜。
他拍了拍身上莫须有的灰尘,站起身,为自己刚才的孟浪举动作出了合理的解释:“你瞧,自己没有实力,只想着依赖别人,你什么东西都把握不住。你贸贸然跑到镇南王的地盘求救,说不定还没说出要求,你被人卖了也不自知。”
夏小蛮瞪着伊凛,心里恨,却不知如何反驳。
“再说,你不觉得你的想法太天真了么?”伊凛毫不留情,句句诛心:“你口中说到镇南王,昔日也是有资格争夺皇位的大腕,你真当他到了南蛮之地做一个地方土皇帝,就能心怀感激了?别忘了当年南蛮是个什么鬼地方,气候炎热、遍地沼泽、庄稼不长、毒虫肆虐,假如我是镇南王,早在十三年前你爹死的时候,就撂担子造反了。啧,能忍到现在而不发作,这就挺狗的。”
经历这小插曲后,夏小蛮乖乖跟在伊凛身后,下山。
她除了不再提让伊凛带她回庆都一事,也不知真的是想通了,还是在赌气。
总之,下山的路上夏小蛮一言不发,难得安宁。
这就是调教的效果了。
伊凛暗暗得意。
虽然夏小蛮盯着自己背后的视线,有点扎背,但这问题不大。
走出东周群山,便是一片平原。
平原多是零星分布的渔村,此处居民,世代海边捕鱼为生。
吃不完的鱼,村民们会腌制成鱼干之类的,以及制出简陋的粗海盐,到东周山另一边的集市上,交换日常所需。
渔村人来人往,一个个晒得皮肤黝黑,可性子憨厚,伊凛与夏小蛮二位明显不是当地人的前来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