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覆,黎庶遭劫。
即便如此,还是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窃取永济官仓中的储粮。而且看着安家的动作,这批粮食绝不是小数目。
这就不是一两个贪官污吏能干出来的事。
“李兄又迷惘了?!”
李寻欢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明白?钱有那么重要吗?!”
杨清源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不是钱不重要,只是你我并不缺钱?!李兄是山西世家,家资不菲。而我背后有师门资助,又有润笔可贴补家用,故而我们从未为财帛发愁,所以我们不能设身处地地去考虑他们的感受!?贪腐也不一定就是单纯为了钱。”
李寻欢却不能认同杨清源的说法。
“李兄,你一个月的俸银是多少?”
“月俸十贯,米二十石,每年还有绫五匹,罗二匹,绢十五匹,其余若干。”
“合计年俸多少银两?”
“合计约二百余两?”
杨清源喝了一口杯中之茶,“这二百两可够李兄一年饮酒所需?!”
“……”李寻欢沉默了。
青芜院的酒,一小坛至少需要三两银子,若他光凭月俸喝酒,一个月喝不了几次。
“那以李兄的年俸,需要多久才能在京城买下一栋豪华的宅邸?还有日常生活开支,同僚之间吃喝应酬?这些算下来,一个普通的六品官员想在京城体面生活,这二百两即便是精打细算,怕是也有不足之处!”
“若是我家中贫寒,恰逢双亲重病急需银两购买药材,李兄安知我不会为了尽孝,而参与贪腐之事?!”
杨清源的话,让李寻欢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曾去过武英殿大学士,兵部尚书于延益的宅邸,于大学士持心公正,为官清廉,从不结党营私,家中不过老仆五六人,但是李寻欢记得,于大学士家中前院院墙处都有漆皮脱落。而这套宅子,还是今上所赐,否则以于大学士的为人,怕是终其一生都未必能买下这套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