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呼吸也更急促了,表情也有些痛苦。陈铭生穿着假肢,蹲不下去,只能强弯着腰,伸手探了探杨昭的额头。
一摸之下,额头滚烫。
陈铭生叹了口气,直起身看着她。
他在心里决定了一番,最后又叹了一口气,撑着拐杖来到门口,门口的衣架上挂着杨昭的外衣,陈铭生翻她的口袋——他看到昨天杨昭开门后将钥匙放到了口袋里。
结果,他不仅找到了钥匙,还找到了另一样东西。
那是他前几天留给她的联系方式。纸早已经皱得不成样子,而且因为雨水浸泡的原因,上面的墨水已经花开了。
陈铭生手拿着那张纸,看了片刻。
杨昭没有给他打过电话,她没有催过他还钱,甚至连张欠条都没有打。有时候陈铭生甚至觉得杨昭根本不在乎这五千块钱他还还是不还。
陈铭生将纸条放回杨昭的口袋,拿着钥匙出了门。
他先打电话叫了修理厂的员工,他和他们很熟,告诉了车坏的位置,让他们直接来拖走。然后他撑着拐杖,顺着街道找药店。
陈铭生走路很费劲,尤其是因为现在他身体情况并不好。他走了一会发现这一片挺荒凉,超市什么的都很少,他开始后悔带着假肢出来。不带假肢的话,他走得还能爽快点。
陈铭生低声骂了一句,他带假肢是为了看起来完整一些,他不喜欢在街上被所有人注目,他很明白自己这种自欺欺人的心理。
没用,但是忍不住。
终于,在走了半个多小时后,他找到一家药店。
他进去,卖药的女孩抬头看见一个撑拐的男人进来,愣了一下,然后说:“先生你有什么需要么?”
陈铭生对她说:“淋雨发烧,帮我开些药。”
“啊,好的。”女孩麻利地挑了几盒药出来,“这几天降温,风寒感冒的人很多,症状怎么样,有没有痰,嗓子疼不疼?”
陈铭生说:“你就当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