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了。
许雅萍胸口一窒——她竟然把孩子逼成了这样。
就像第二人格所说的,她非但没有鼓励他,反而成了许盛想走的路上的第一道阻碍,把许盛逼出了第二人格。许盛现在如她所愿埋头写试卷,可她一点也没有觉得满足。
她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原来让许盛变成她所期望的那样,并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因为这不是许盛。
这不是她的儿子,她不需要一个按着她想法去做任何事的儿子。
许雅萍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个母亲做得有多荒唐。
她也是第一次做母亲,于是自以为是地、尽可能地、替许盛规划起人生,把自以为是“好”的东西给他,对他有无限期望,却没想过他想要的是什么。
邵湛小看了女人的发散和联想能力,他胡诌的第二人格漏洞百出,却没想到许雅萍居然能帮他把这个说法圆上,而且圆得严丝合缝,替他找足了解释和理由。
他不知道他的第二人格身份能不能帮到许盛,想着别人的家事不方便插手,还是没忍住插了那么一手。
关于联考他知之甚少,但他见过许盛手机屏幕上那张速写。
也记得上一次变成“许盛”的时候,他坐在画室里,许盛抓着他的手,就着他的手改画时的样子。
他一直没说,那天的许盛和平常的那个许盛很不一样。
顾阎王那句“沉睡的雄狮”虽然过于夸张,但他好像真的看到许盛睁开了眼。
不再像摸底考那天那样,少年趴在桌上全程用后脑勺对着监考老师。
也不像被叫去办公室里那样,浑身上下写满了“别管我”三个字。
如果许盛的世界正在下雨,他想为他撑伞。
第二天果然是阴天,即使天亮了,厚厚的云层也依旧遮着整片天空,路上行人匆匆,被沉闷的风吹得裹紧了衣服。
许盛一晚上没睡着,手机也没看,还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