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雅萍:“…………”
许雅萍平时在临江六中家长群里经常看到一些“孩子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危险发言,她每每看到都不当回事,她和许盛除了在画画这件事上有过争执,在其他时候许盛都很懂事,气过之后知道怎么哄她,只要许盛愿意,就是楼下七十岁大妈都能哄得服服帖帖。
一年多前,她和许盛吵得最厉害的那次,乌云汇聚成片,压在整座城市上空。
顷刻后,窗外响了一声雷,大雨倾盆而下。
那段时间她被公司裁员压力压得喘不过气,许盛又跟她犟,好像一瞬间所有事情都脱离了预想和掌控,她找闺蜜倾诉,挂断电话之后躲在阳台安静无声地哭了一场。
第二天许盛给她买了一束花,当时她正在拖地、弯着腰,许盛缓缓蹲下来,单膝跪在地上视线和她平齐,把手里那束花递过去:“路过花店看到,觉得它跟你一样漂亮就买了。”
是一束很漂亮的百合。
吃过饭后,邵湛为了表现亲近,特意洗了碗,但是他浑然不知自己那句“我来吧”
说得有多没有感情,跟之前会拿着花说“你很漂亮”
的许盛差了不止几条街。更不知道许雅萍坐在餐厅里的眼神是多么受伤、多么复杂。
她看着“许盛”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袭来,她意识到亲子关系产生了一丝裂缝!
邵湛自觉表现不错。
洗过碗之后,他推开许盛房间的门,以写作业为借口关了门,总算能喘口气。
房间是很私人的东西,两人确定关系之后邵湛多少也想过会以什么方式来许盛家,看看他的房间,生活过的地方。
现在这种情况过于意外,刚才进来放东西的时候没来得及细看,邵湛在门口站了会儿,发现许盛房间里的摆设并不多,但每样都很有意思,靠近书桌的墙上贴了张设计海报、书架上摆着一个很小的白玉色石膏人头像摆件,卷发,脖颈纤长,眼窝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