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异常安静。
寝室很黑,熄灯熄得很突然,同时涌动着莫名的气息。
在邵湛的计划里,许盛说不会之后,他就上手教他。
他也确确实实上了手。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按照计划进行着——
两小时前,邵湛微微俯身,单手覆在许盛手上,带着他写步骤,气氛刚好,勾得人心猿意马:“所以这里考查的知识点……”
许盛本来就听不懂,邵湛的手抓着他写,他脑子直接“嗡”地一下炸了,刚才勉强记住的步骤忘得一干二净。
然后邵湛松开手,坐回去,鼓励道:“你解一遍。”
我……
我他妈,我不会。
许盛心说,而且你这样抓着我我更不会了,满脑子都想跟你干点别的。
但是计划书上说了,得徐徐图之,于是许盛对着那一堆步骤、知识点和解题思路,硬着头皮开始画,还不忘继续嘘寒问暖:“你写作业写得累吗,要不要喝口水?”
邵湛现在哪顾得上自己,就想赶紧摁着边上这人的脑袋让他把心脏线给画出来,他抬手解开衣扣:“我不累,你先画。”
许盛最后在坐标轴上画出来一道弧度诡异的不规则物体:“这什么玩意儿,这道题的意义在哪儿?”
邵湛头开始疼了:“不对,重画。”
许盛:“……”
于是许盛曲着腿,坐没坐姿,继续面对邵湛给他出的题,表面装乖内心爆粗。
作为一个学渣,要不是想追人,他早坐不下去了。
他真觉得自己很惨。
甚至觉得邵湛是不是想玩他,给他一道这么畜生的题让他写!
最后邵湛为了教他,费了一叠纸,许盛为了画图形,也费了一叠纸。一个都没画对。
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能有假,但数学是真的,不会就是不会。
此时此刻,面对熄灯后的寝室,以及许盛那一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