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犹如雷霆闪电,轰得人脑袋空白,哭不出,也感觉不到难过,这是一种内敛的演绎。
叶秦对这场哭戏的理解,也是趋向后者。
他紧拧着眉头,一样没有眼泪,一样没有哽咽,因为支撑他心理支点的,是笃信父亲吴涛没有死。
蒋文丽平淡地说道:“就应该浮上来,让我们看他一眼。”
叶秦紧抿着嘴,他不允许蒋文丽盖棺定论,直接认定父亲死了,可翕动嘴唇,欲言又止。
他该歇斯底里如小马哥咆哮,“我想要大叫,我觉得我快喘不过气来”?
不,迷茫的少年凝望着茫茫的江水,如果《阳光灿烂的少年》的马小军是站在东方红的太阳下无措躁动,那么小川,就如他的名字,在阴晦的江流里沉闷平静。
掌镜摄影师李为劼慢慢将镜头,从人像移向江景。
“嗨,行,这条也过。明天思春的戏份挪一些到今天,回南岸吧!
章一白鼓了鼓掌,然后跟李为劼凑一块观看监视器。
李为劼,《让子弹飞》的摄影!
叶秦稀奇地站在一旁,面前的画面并不能看到完成的成像。
胶片电影时期看回放,除了直接看取景器,还有一种是在摄影机光学取景器的光路连接一个分光器,然然后输出一段信号,传输到监视器上。
果然,画面效果够阴间,不愧是第六代。
第六代导演的作品风格,各有不同。
像西北圈晋西帮的贾科长,从《小武》,到巅峰的《三峡好人》,惯用大段的长镜头、空镜头,朴实平顺,直白写实。
但从《天注定》开始,叙事节奏、视听语言掺杂商业气,聚焦的虽然是小人物,却丧失他深厚的那份质朴。
娄夜倒坚持自我,屡次禁拍,屡次叛逆,无论是《苏州河》,还是后来《浮城谜事》,从一而终。
镜头或拉或推,画面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始终坚持肩扛手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