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其命,想也枉然。”
一切不过是命。就是沈珏遭罪,也合该他有此一劫。一百多年的经历,狼小子虽不言不语,却也有些眼高于顶,寻常人,他看不上。
所以这一百多年,在红尘游历,伊墨也未见他对谁起过念头。如今,也差不多是时候了。既然遇到了,便躲不掉。
就是皇帝今天不召他进宫,来日沈珏自己也会去找他。
为这种事费心,实在是无用。不若冷眼旁观,需要插手时再去帮衬。
其实对沈珏,伊墨放心的很。那人是沈清轩一手教出来的,要什么谋什么,结果是什么,一向清醒自持。不会出大乱子。
就是出了乱子,伊墨也觉得,自己还能护得住。就随他尽兴去吧。
季玖听了这话,也就不再多言。
伊墨重新倚回栏柱,晒着暖洋洋的阳光,重归宁谧。
到了晚间,沈珏还不曾归来,季玖等了又等,夜深了,也就掐灭了那一丝侥幸。解了衣带上榻,躺在床上想起与他首次相见,背着包袱,持着剑,与伍长不温不火的争执场景,仿佛还是昨天。一转眼,却已经三年了。
周边人事,三年光阴已经损耗的已经面目全非。死去的,活着的,除了沈珏,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隐在这山庄里,等着出征的皇谕。那时,连他自己也该没有了。
伊墨掀起床帏,翻身覆在他身上,季玖在黑暗里睁开眼,四目相对,各自都是晶亮亮的眸子。
时隔两年又被重新压住,季玖也不恼,只异常凶狠的口气,要挟了一句:“你敢!”
伊墨倒不是不敢,却也不想逼迫他,况且他答应过小宝,不逼迫季玖的。顿了一下,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亲,翻身躺倒一侧去了。
身上重量消失,季玖松了口气,对躺在身侧的人也不表态,只重新闭上眼,卷了卷被子就要睡。
那手却稳稳的,穿过棉被缝隙,搂住了他的腰。
季玖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