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疼他的,每一次使力都要控制分寸,不舍得让这人痛,是以压制着此时拼命的季玖,颇有些狼狈。
他原是我行我素惯了的妖,行事洒脱不羁,杀人或救人,不过是瞬间决定的事,却从来没有像这样,被一个凡人的攻势冲的手忙脚乱。他有顾忌,有羁绊,有不舍和怜惜,就有了畏惧。
他怕自己伤了他,所以总是谨慎的躲避他的攻击,连压制的时候都是收了力度的,而季玖却不怕自己会伤了他。
季玖不怕。因为没有怜惜之心。
所以这场角力,尚未开始,胜负已定。
季玖挣脱出来,赤脚站在地上,抽出了架上长剑,“锵”一声,宝剑出鞘。剑锋指着伊墨的眉心。。
“往后不要再上我的床。”季玖说。
季玖说:“否则我砍了你。”
季玖说:“我不是沈清轩,我是季玖。别拿我当沈清轩。”
伊墨说:“在我看来,并无不同。”略顿,又道:“你砍不了我。”
“一刀砍不死,千刀百刀总能砍死你的。”季玖静静道:“否则我就砍了我自己。”
伊墨闻言笑了,仿佛觉得眼前一幕好笑,又仿佛是讥笑,笑里三分滑稽,七分嘲讽。季玖站着,剑锋笔直的指着他,在这样的笑容里动也未动。
对峙片刻,伊墨敛了笑意,神情冷漠下去,再开口,仿佛洞察一切的犀利:“你在害怕。”
季玖未答,剑锋却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颤了一下。伊墨洞若观火。
一刹那,伊墨伸手握住剑锋,锋利的刃顿时嵌入掌心,血液滴滴答答的坠下来。
握着剑柄的季玖的手,又颤了一下。
伊墨缄默着,施力将长剑扯住,不论伤口深可见骨,他将它从季玖手中硬生生扯了过来。
握着剑锋,长剑倒悬在手里,伊墨前行了一步,季玖后退了一步,而后站稳,不再退却。伊墨血淋淋的手抚上了他的喉头,继而施力,季玖闭上眼,感受着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