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景色便越发熟悉,好歹是自家三十岁前,一直呆过的地方,一草一木看下来,往昔种种不禁塞满心头。
一路飞行,一路唏嘘,到得流花山下,更是惆怅,依稀辨认出当年,被三派修士拦住的所在,那个踢了自家几脚的女修面孔,现在还难以忘怀。
“这种事,楚佑严不做中人,找何云叶就不太把稳,要是她把我的计划泄露出去……”
“可是不找她,齐云根脚的修士,还能找谁呢?”
临近山门,齐休心中暗暗嘀咕。一瞬间想回身去黑河坊找蒋鸿苦,但是转念一想,蒋鸿苦虽然和自家亲近,但他是灵药阁的人,十之**不肯搀和到这事里来。
本来想说定下的是万全之策,但就没想到楚家连面都不肯见,楚家不帮忙,一切就全卡住了。
果然没了楚家,自己不管在齐云,还是在白山,都会一事无成的吧?
一件小事,生生把齐休逐年膨胀的自信,削去大半。在这无比熟悉的流花山脚下徘徊许久,“就算不找流花宗帮忙办事,去看看老掌门也好……左右见机行事。”
抱着这样的想法,齐休终于不再犹豫,飞到流花宗山门前,打入拜帖。
当年三派为了抢夺楚秦山,不但自家基业统统送人,而且流云宗,荷花观两家宗门,和湟左詹家正式修真家族的名号,也去大周书院注销,换了流花宗的名字,一点后路都不留。
破釜沉舟,三派合一后,果然十分团结,反而是吞并楚秦门时,收容投降的秦家人,几十年里一直生事。导致何玉叶两次求上楚佑严,来找齐休补签灵魂契约,也算是帮过他们一点忙,应该不会给闭门羹吃。
没等多久,山门果然开了,一名道童恭恭敬敬把齐休迎了进去。
流花宗的道袍,是流云宗的云朵,荷花观的荷花,湟左詹家的湟水河三种印记合一,把道袍搞得花里胡哨,有些令人想笑。
想当年,三派在齐休眼里,是无比强大的门派,现在看来,反倒普通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