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挂了电话,而芮小丹关掉手机后突然有了一种虚脱的感觉。
由于大雨,路面上的雨水增加了车轮的阻力,能见度也很低,30多公里的路程汽车行驶了近一个小时才到古城北环路。
一上北环路,芮小丹的目光就开始透过不断摆动着雨刷的挡风玻璃向路边搜索。她终于看见一个站在路边打着雨伞的模糊人影,她的心骤然狂跳起来,距离越来越近,她也看得越来越清,站在雨中的那个人正是丁元英。
她加大油门向丁元英冲去,接着是一个急刹车,接着从车上跳下来,接着是不顾一切地向丁元英跑过去,紧紧地将他抱住。
丁元英一只手举着雨伞,一只手爱抚地放到芮小丹头上。芮小丹把他手里的雨伞抓过来就扔掉了,好让他能用两只手将自己紧紧地揽入怀中。
这一刻,芮小丹的心被一种巨大的幸福充盈着,仿佛天地之间什么都不存在了,紧贴着丁元英湿淋淋的身体,她不由自主地失声哭了,所有的幸福、快乐、委屈,在这一刻都找到了接纳的地方。
急驰而过的汽车溅起的雨水溅在他们早已被淋透了的身上,谁也没有留意。芮小丹把头埋在他怀里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压抑地说:“我刚才击毙了一个逃犯。”
丁元英心里一颤,这一颤里并不是心与心的理解,也不是男人与女人的感动,而是一种来自本能的不自觉的尊敬。当死亡、再生、刑罚、人道……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当这种复杂而残酷的感觉在同一时刻覆盖一个女人的时候,这个女人既没有亲历死亡的恐惧也没有成就英雄的豪迈,只有爱,只有对生命的敬畏。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手抱住她的身子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而爱抚和沉默胜过了所有的语言。
芮小丹沉醉了,在沉醉中她沉醉地说:“千言万语,赶快汇成一句话给我听。”
丁元英说:“好好干活儿。”
芮小丹一愣,马上明白了,羞涩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流氓!”然后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轻地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