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地重游与时光倒流在感知上有某种雷同的意义。
你不会对回到一个你毫无记忆的地点有任何太过特殊感觉与感触,即使那是你祖辈生活的地方或者是你襁褓中曾身处的地方。
你会如同游历与探索任何一个会让你向往的地点一样充满好奇,那种因血脉或者是因从父母或者祖辈那里听来的向往,与文艺青年们对搭理丽江对拉萨对撒哈拉沙漠对巴黎对皇后镇的向往并无实质差异。
但若那是你记忆中曾有过却离开很久的地方,你并不会有兴致勃勃探索与发现的感受,我们最想看见的,是记忆中的熟悉。
我们会竭力在被时光涂抹到面目全非的景色与景物中去搜寻记忆中曾有过的画面与场景,然后在那一点点熟悉感中找寻当初的自己与当时的心情,恍若逆流时光回到了当年。
然而我们始终会发现那突兀存在的差异,那种过往与现在交织的感觉太过复杂,复杂到我们只能一面感怀一面感伤着发出某种自己也不太明了其真实含义的时光之谈。
这就是响虎与雅可可回到腐海的感觉,腐海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在时光中面目全非了。
客观来说腐海并不曾变化,或者说腐海内涌动的垃圾依旧是以响虎所熟悉的规则与规律在变化着,我们说的面目全非是因为对他们而言更具参与感的某些存在已不复存在。
bc2764废弃物分离回收站,那个他们记忆中最深刻的地方,早已成为腐海中的湖泊,因为核爆之后晶化硫化的湖壁太过紧密,这里并没有被缓慢流动的垃圾淹没。
但响虎没想到的是,连他们离开时坟堆镇与终焉镇相关梦境设备所处的那处洞穴,也早已不复存在。
他们与接应的人员一起一路向北,直至深入甚至超越了他们当时探险时到过最北的避难营地,才到达如今终焉镇与坟堆镇所在的现实地点。
依旧在地底,因为这个地方的酷寒似乎连钢铁机械都承受不住,连思维都似乎能被冻结的程度,唯有地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