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染上了红意。
笔端随即大幅度的画了画,凌乱的线条于是遮盖了那些热烈的字句,犹如夜幕遮盖沙滩,黎明涂抹夜的繁星。
“他说过,他更习惯含蓄的方式,太过热烈会吓到他吧?”那只手的主人喃喃着,为我们演示了一个太过在意对方感受与意见的人,是如何彻底泯灭自己的特色与魅力而变成一个无趣的附庸品的。
舔狗不得house,大抵是因为除了对对方的好,你总是湮灭了自己所有可以吸引对方自我的展示,而成为了对方意见的牵线木偶,这样的人或许能赢得感动与施舍,却大抵与爱不会有什么太深的联系。
但卡比亚易亚耶又是对的,字句的热烈并不会带来任何帮助,毕博并不是什么文学青年,会因为一些修辞与句式的优美而对卡比亚易亚耶产生什么特别的感情,当然如果是娜塔尼亚写下的这些字句,或许会让他额外的欣喜。
她揉碎了刚留下字迹与涂抹划痕的信笺,任由墨迹染黑了自己原本白皙的手指——反正这也不是她揉碎的第一封信了,手指上早已墨迹斑斑。
她小心的取过毛巾擦拭了指尖,以避免手指上的墨迹脏污了新的那张信笺,然后再次抬笔,以一种克制到略显生疏的姿态写到:
“尊敬的比伯斯亚森先生:
……
关于上次提到史前哥特建筑突兀的尖顶风格,我个人略有些不解,在古典欧式宫廷华丽的外观风格中……”
在这期间,卡比亚易亚耶也曾在几次公开场合,有幸得见过那位她朝思暮想的先生,那是这段时间内她仅有的社交活动。
其实都是预先得知比伯斯亚森先生会出席,她才抽出自己深入研究古代建筑的宝贵时间,而出席那已经被她定义为无聊且无趣的宴会的。
比伯斯亚森先生并没有当众表现出与她格外的亲昵,但只是在那种场合中几次只有他们彼此才懂的眼神与微笑,都已经让卡比亚易亚耶的心中充满了隐秘而饱胀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