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木君,你为人磊落讲究道义,懂得人情义理。”北岛三郎完全无视了五木宏的犹豫当中暗含的卑劣,“你这样的人,肯定从心里尊敬母亲,会把母亲的骨灰盒看成是需要用生命守护的东西。”
“但是,近藤拥有你这样的品格吗?”北岛三郎问。
“难道还有人会为了拿个奖,连母亲不能入土为安都不顾?”堀内组的干部有点不服气。
“那可是近藤真彦。”细川贵志说,“不是有那个传闻吗?”
传闻近藤真彦为了不被狗仔拍到,在母亲出车祸以后拒绝叫救护车,耽误了最佳救治时间,才使得母亲丧命。要是这样,连活着的人都不在意,更不要说是骨灰了。
近藤真彦要是不退出,那么,偷骨灰盒这件事不但无济于事,还会让演歌派背上一生也不能洗刷的耻辱。
现代极道早就已经无视了道义,对老百姓出手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也活该白道要扫清这帮渣滓。但是,五木宏虽然跟极道有来往,毕竟还是“老百姓”,不管怎么说,对死去的人下手还是太卑鄙。
“说不定就能行呢……”五木宏嘀咕一句,还是觉得心动。忽然感觉到有视线落到他身上,一抬头,坐在对面的细川贵志眯着眼睛,气定神闲。
五木宏瞥了他一眼,气不打一处来,“细川君,你是在看人笑话吗?”
“没这回事,五木桑。”细川贵志笑道。
他这副模样,坐在这里,看着倒真像是尊大佛。
“我只是在想,五木桑,您连这样摆明了很危险的招数都要认真思考这么久,心里已经没主意了吧?”
细川贵志虽然是后辈,但是并不畏惧五木宏。
“你这是什么意思?”五木宏皱起眉。
“不能确认到底是能还是不能的事。”细川贵志提醒他,“事到如今,已经是最后关头,难道还要做没有百分百把握的事,甘愿冒着背负耻辱的风险,去赌一个有前科的人有没有良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