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低下头去。
这种羞耻远比暗地里悄悄说人坏话结果被抓了个正着更让她难以忍受,仿佛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东西被指责为一文不值,可偏偏对方的话说的有都在理。
或者该说,是一直以为富有价值的东西,实际上根本一文不值。
她放在桌面下的手,使劲儿搅着自己t恤的下摆。
“光是卖弄才华,根本没有意义。”岩桥慎一的每一句话都很重,但是每一句话都说在点子上,更可恶的是,每一句话的语气都很温和。
……让人想对他生气都生不起来,想暗地里骂他傲慢都骂不到。
华纳先锋的人,听了岩桥慎一的发言,也再度把目光落到面前的四份歌词上面,交头接耳了一番。这个问题的确是存在着,并且不能忽视的。
现在才刚刚十八岁的森高千里,写词的时候,既有对自己一直以来的自信心,又有那么一点“为赋新词强说愁”。
虽然认真考虑斟酌着词句,但是在这种想要自我展示的心态里,她反而不自觉地卖弄起了自己的才华,因而忘记了最根本的东西,那就是如何构筑自己独特的世界观。
作词大家里面,既有那种写出来的歌词像诗一样优美的作词家,同时还有那种使用白话口语,写些看上去很平常的句子的作词家。
后者看上去好像没那么有才华,但实际上,这种平淡见真章,也是十成十的功夫。
“恕我直言,现在这个写法,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那样不协调。”刚才还夸她有才华,可是话头一转,就是一连串不留情的辛辣批评。
华纳先锋的人却很吃这一套,听得连连点头,“确实是存在这样的问题。”
岩桥慎一把森高千里的歌词一通批评,当然不是为了要欺负美少女,或者在美少女面前装个那啥,归根结底,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
“那么现在,就请恕我直言,可以吗?松田桑。”岩桥慎一征求华纳先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