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休息室,换下制服,和同事打声招呼,走出店里。
傍晚时分的雨化作了迷蒙的水雾,空气潮湿,但看样子是用不着再撑伞了。
岩桥慎一走下铁楼梯,从夹道里出来,独自走在深夜的街道上。躲开东倒西歪的醉汉,对涌过来的大声喧哗充耳不闻。
白天时见到的那些衣冠楚楚、彬彬有礼的男男女女,一到了晚上,来到这条街,黄汤下肚以后,就完全变了个人。
要是时间足够,又碰巧有点无聊的低级趣味,除此之外,还有那么一点不怕危险的傻大胆,深夜时分在歌舞伎町走一走,总能见识到不下百种醉后的丑态。
这个下班的时间,刚好还能赶上最后一班电车。
摇摇晃晃行过四站,在高圆寺下了车。岩桥慎一钻进老街狭窄的小巷子,拐来拐去,直到在一栋旧的二层公寓前停住脚步。
朝风庄。
刚来这儿的时候,每次出门回来,岩桥慎一盯着门口那块小小的招牌,总要在心里暗想,原来现实当中也会有人给公寓起这么个傻名字。
两层的小楼被隔成了八间屋子,房东自己住一楼不朝阳的那间,余下的七间,算上他,现在有四间租了出去。
岩桥慎一从腰间摘下钥匙,踩着灰扑扑的水泥台阶慢慢往上爬。深夜归家,上楼梯的时候,他尽量放轻了脚步。
这样的房子,租的时候,房东不会挑剔租房人的职业和生活。当然,这样的房子,要是对这些事太过计较,恐怕也招揽不到房客。
可越是这样,他才越不想给人添麻烦。
二楼的203室是他住的那间。
把雨伞留在室外,打开门,握住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灯绳,轻轻拉了一下。六叠大的地方,一颗小小的灯泡就足以照得通明。
一进门,旁边就是厨房,短小简陋的流理台,活像是过家家用的玩具。
岩桥慎一住进来前不久,房东曾经修补过房子,还重新换了壁橱拉门的纸。白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