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色过去,心腹便心领神会带领着一众仆婢退了去,只留母女俩在内室叙话。
岑修竹仍旧跪在地上,满脸固执、仰着看着母亲,非她马上给个回复。
岑夫人眼睫微垂,瞥见她怀里抱着明显是男制式大氅,脸色不禁有些晦暗,再开口时,语气倒和缓:“是哪家郎君?”
岑修竹刷了个小心眼,没敢直接说出来:“是长安任家人。”
岑夫人听罢,脸色果然为之一缓。
任家世代簪缨,钟鸣鼎食,年长一辈三兄弟都不是糊涂人,几十年了朝堂上都没站错过队,家里边儿孙教养也不坏,道一句满门芝兰玉树,倒也不算过誉。
岑夫人在心里边盘算着人选。
任家长房世业已成婚,次也已经娶妻,倒是位佟夫人着实宜男,足足生了四个儿,虽说都是庶,只是长房正妻早逝,她又有诰命在,所出之倒也可以算是半个嫡了。
二房只有一根独苗,听说很是出挑,早早便定了亲。
三房几个嫡也都没有成家,却不知定亲了没有,暂时没有听到风声,大抵是没有吧?
岑夫人知道自己女儿性情,是认准了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看她梗着脖来求自己成她,怕她是找了个极不如人选,这时候略一分析,心倒是安定许多,又问她:“是任家哪一房?”
岑修竹对了对手指,小声道:“是长房。”
岑夫人轻轻颔首,又道:“是世同母弟弟?”
岑修竹心虚摇了摇。
“庶出弟弟,也罢,”岑夫人眉微皱,复又松开:“只人品出众,倒也使得,是哪一个?”
岑修竹先是摇,又是点,期期艾艾:“是,他是……”
岑夫人见状,难免催促:“到底是哪一个?你不说,我怎能成你?”
岑修竹涨红了脸,一狠心道:“不是世同胞弟弟,也不是些庶出,是,是魏公!”
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