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心跳猛地加快,脸上却恰到好处的显露出几分诧异,旋即失笑。
她半跪下身去,以一种温顺而欣慰的姿态,将手放在皇帝的手背上,仰起脸来,含笑看着他:“圣母宽厚慈和,娘家的女孩儿一定都是好的,当年圣母选臣妾去侍奉陛下,现在臣妾的儿子又要娶圣母娘家的女孩儿为正妃,真真是一啄一饮,皆有天定。”
男人对于自己第一个女人,总是有些特别的,更别说这是母亲给自己挑选的人,这些年来规行矩步、谨小慎微,自己不愿在迎娶正妻之前弄出庶子庶女来,她就自己去喝避除有孕的药物,直到正妻过门,生的两个孩子都立住了之后才有孕,这些年在后院也一向安分守己……
回想江光济的不敬与皇后的乖戾,再对比面前德妃的温厚与体贴、感恩与顺从,皇帝有种被治愈了的温暖感。
他笑着拍了拍德妃的手背,欣慰道:“二郎才八岁呢,婚事倒也不急,圣母娘家哪有跟他年岁相当的女孩儿?且先等等,朕日后给他挑个好的。”
德妃心头大安,抱住他的腿,将脸颊贴在他衣袍上:“二郎是陛下的儿子,您难道会害他吗?臣妾是宫闱妇人,哪里懂这么多,只管将一切都交付到陛下手上便是啦!”
皇帝哈哈大笑,满心被依附顺从的快意,又同她说了半晌,终于起身离去。
他刚走,德妃脸上的笑容便消失无踪,两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心腹赶忙近前去搀扶,正碰到她的手,这才发觉她手心满是冷汗,一片黏湿。
“娘娘。”心腹有些担忧。
德妃有些虚弱的露出来一个笑:“好在这一关已经过了。”
接下来,皇帝陆陆续续的往侍奉经年的妾侍们处坐了坐,或直接或间接的问起他们对于同圣母娘家结亲的看?,结果得到的全都是清一色的正面回应。
“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陛下既然决定,臣妾岂敢违逆?”
“天不垂怜,圣母芳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