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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君登基之后的第一次朝议,皇太后自然关注,毕竟这次决议牵扯到接下来如何对抗瓦剌,而瓦剌手中正握着她的独子、大明战神朱祁镇的性命,这等紧要关头,她怎么能松懈?
得知为着太/祖皇帝留下的那块铁牌、新帝要去哭庙的消息后,皇太后大为震怒——这明明是我的操作!
震怒之后又转为深深的愤慨与悲愤,若是儿子尚在,新帝不过区区一个亲王,又岂敢对自己如此无礼?!
胡濙遣去的内侍还侯在边上,拿眼睛瞅着,不敢吱声。
皇太后身边的嬷嬷知道这事儿要紧,看皇太后恼的掉了眼泪,便赔着一万个小心,低声问了句:“太后,那咱们还过去吗?!”
“去做什么?!”
皇太后一掌拍在案上:“看他朱祁锟得志便猖狂,是怎么拿腔作调的吗?!”
满殿宫人内侍都跪下了,那嬷嬷脖子一缩,再不敢发声,殿内落针可闻,只听见皇太后低低的抽泣声与喘息声。
如此过了半晌,她用帕子擦了眼泪:“准备轿辇,哀家过去一趟。”
几个小宫女听得不解,偷偷交换一个疑惑的眼神——不是说不去吗,这会儿怎么又要去了?
心里边这么想,却不敢问。
皇太后叫宫人搀着上了轿辇,目视着熟悉的红墙碧瓦和白玉阑干,心里边一阵一阵的发苦。
说不去,那是气话,把朱祁锟逼急了,他真去哭太庙了,那自己怎么办?
没有儿子做依仗,皇太后还算什么皇太后?
王振做下的事情抵赖不得,儿子又猪油蒙心连出昏招,再叫朱祁锟去太庙里哭一哭,他们娘俩只怕就没有以后了!
儿子是自己教的,王振的野心也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纵容出来的,自己酿成的苦果,终于要自己去尝了。
皇太后没有硬抗,到了大殿之上便自陈己过,又流着眼泪懊悔自己没有教导好太上皇,辜负了宣宗皇帝的期盼,以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