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次子,很是温文敦厚,再过几年等他有了功名,两家就张罗着办婚事。”
周书惠听妹妹说着话,心里边的酸涩一浪涌过一浪,祖母明理,爹娘慈爱,叔婶宽厚——多少宅斗文里女主打着灯笼都投不到的好胎,自己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拥有了,从前为什么就是不知足?
自作主张跑出去撞见于思弦,自以为是的跟他成了一路人,到最后瞎了眼也成了弃子,可不是自作自受?
周书惠在心里自嘲,你该觉得庆幸,要不是白露及时下手把于思弦给杀了,要不是何康林出兵荆州把肃王一系彻底击垮,这时候你早就被送进军营,活的连一滩烂泥都不如了!
同妹妹一起进了内院,周书惠去拜见分别七年之久的母亲。
相隔七年,屡屡经历大悲之事,周夫人早不复当年的秀美模样,两鬓微霜,面容清癯,身形单薄如纸,最要紧的是那双眼睛不复当年明亮,蒙了一层雾似的,遮挡了内里神采。
周书惠看不见这一幕,被妹妹牵着进了内室,二话不说,跪倒在地。
周夫人听人回话,道是长女回来了,自是满心欢喜,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去,只看了一眼,便是泪如雨下:“书惠,你的眼睛……”
事到如今,空问一句又有何益?
只会叫孩子更伤心罢了。
周夫人不再提此事,一把将女儿抱住,边哭边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周书惠被母亲抱住,嗅着她身上熟悉而温馨的气息,会想到自己这些年的糊涂,一时悲从中来,反手抱住母亲,放声大哭。
她的眼睛坏了,但是触觉还在,手掌拂过周夫人发丝时,便觉干燥发涩,松松垮垮的一小把,头发如此,更何况说是人呢!
一股悲凉夹杂着懊悔自心底升腾而起,周书惠悔不当初!
母女三人哭了半晌,终于遣散了仆从,到内间去说话,又难免问起周书惠这些年的境遇来。
事到如今,周书惠无意隐瞒,将自己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