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宗弼家来的是侧妃,道是正妃仆散氏重伤未愈,还在家中休养,宗辅家却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来,凄凄惨惨戚戚。
宗弼看得唏嘘,虽是竞争关系,也不觉生了几分怜悯,安抚般的拍了拍他肩膀,什么话都没说。
宗辅勉强扯出来一个笑。
对于大多数病人来说,冬天都不算是个好的季节。
天气冷,病情时有反复,对于金太宗这样的老人来说,这时节便更加艰难了。
起初还只是会在夜里咳嗽吐血,渐渐的发展成了昏睡不醒,一整天只有两三个时辰的清醒的,说话也变得吃力起来。
他心知自己大限已到,只是宗辅、宗弼等人还不曾归国,只得强行硬撑,唯恐再出现什么意外,甚至都不许唐括皇后在侧侍奉,只留下亲信侍从看顾左右,趁着自己清醒的时候早做安排,为继任者扫平障碍。
宗辅、宗弼等人听金太宗身边亲信道是陛下近来不太好,尚且有些不信,待到了宫中,见到躺在塌上大口喘息着,面『色』苍白、只剩下一把骨头的金太宗,着实吃了一惊,愕然跪地,问皇叔近来如何。
金太宗病的严重,连视力都有些模糊,眯起眼睛之后,方才辨认出来者是谁。
一直提在心头的那口气终于散了下去,他示意侍从将自己搀扶起来,旋即下令传召太/祖、太宗后人来此,自己有话吩咐。
亲信知晓他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含着眼泪应了。
不多时,该来的都来了,唐括皇后手里紧紧地捏着一方手帕,眸『色』幽暗,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丈夫。
金□□倚在靠枕上,双目无神的望向头顶床帐,像是离开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如此过了片刻,他转过头去,双目恋恋不舍的在长子完颜宗磐脸上短暂停滞,很快又『逼』着自己狠下心肠,将目光转向太/祖诸子。
宗辅、宗弼、宗隽、宗敏……
视线